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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羽叶三倚伴弯月亮原创小说首发[新闻]

发布时间:2020-11-13 16:35:40 阅读: 来源:风铃厂家

(三)倚伴

宜庆县医院里。

向建东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来。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奔波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他拨通了叶文杰的电话,

“喂,阿杰,事情办得怎么样?”

“一切顺利!你那边呢?”

“已经安排住院了。哎,说实在的,梁妈目前情况不太好,身体状况很差。院方说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必须马上手术,否则撑不了几天。即使手术了,也不一定还能活多久。梁妈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到医院治疗了,只是一直瞒着她女儿。梁小姐直到前天回了家,才知道这些情况。所以她急着筹钱,给她妈妈做手术。”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要努力救她。联系一下A市的医院,不行转过去。”

“其实已经联系好了。只是梁妈死活不去,梁小姐也没有办法;考虑到梁妈的身体状况,院方也认为梁妈目前不适合长途奔波,况且这边条件也还行;已经联系了专家,很快就可以过来会诊,安排手术了。”

“嗯。那她家里情况怎样?”

“家里可以说是一贫如洗。租住了一间几平米的小屋,也没有什么家具。只是梁妈人缘好,热心肠,平时爱帮助别人。所以现在有了困难,邻居们也热心关照她。”

“她们与梁昕奎的关系也弄清楚了。梁妈确实是梁昕奎的前妻。她姓林,是凤凰山里飞出的金凤凰。当年考上中医学院,村里还敲锣打鼓的开了欢送会。只可惜嫁错了男人。为了梁昕奎,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辞了B市的工作回了宜庆。一开始倒也幸福。梁昕奎做生意,两人同心协力,同甘共苦。梁昕奎很快打拼出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日子也越来越好了。后来生意做大了,梁昕奎想到B市发展,梁妈支持他。但去了B市以后,梁昕奎就很少回家了,梁妈只是觉得他工作太忙了。突然有一天,梁昕奎回来说要跟她离婚,当时梁小姐只有几个月大。原来兴茂公司老板的独生女看上了他,两人早就双宿双飞了,如今怀了孕逼着他结婚。最后就是梁昕奎抛妻弃女,做了兴茂的乘龙快婿,当然也就成了兴茂公司的继承人。其实离婚后,梁昕奎不大管她们母女,虽然梁妈在工厂当厂医,但工厂一直不景气,后来还破了产。她身体又不好,只能在家里做些加工缝纫的活为生,日子一直过得很艰难。”

叶文杰心中暗骂,“又一个现代陈世美,这种人能有什么诚信可言!看来今后叶氏和兴茂不必再有任何往来了!”

已近傍晚,太阳快落山了,仍有一抹余辉透过玻璃窗,柔柔地照在墙壁上,病房里成了橘红色。

梁羽莫坐在母亲床边,陪妈妈聊天。妈妈温柔地看着女儿,握着她柔柔的手指,听她给自己讲那些有趣的事。她娇柔的小脸上一脸的憔悴,却带着笑容。她知道女儿在安慰她,逗她开心。女儿从小懂事,善解人意。这么多年来她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女儿就是她的开心果,是她的一切,如果没有女儿,她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现在能看到她大学毕业,出落成一个善良、美丽的大姑娘,她已经心满意足了。此时这么亲近地和女儿说话,她心里无比甜蜜,之前吃的苦,受的累都值得了。

梁妈忽然想起一件事,拉拉女儿的手,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小莫,妈妈想问你,那位向特助到底是什么人呀?很有钱吧?我看他一天忙前忙后的,人家凭什么帮咱们呀?妈住院的钱到底是和谁借的?你什么时候交了这么有钱的朋友?”

梁羽莫的脸倏地红到了耳根,顺了顺耳边的发,说:

“妈,您就别瞎想了,向先生是个好心人,他……算是一个朋友吧……。对了,我明天就去城里打工了,借的钱总是要还的。您一定要好好看病,不要再自作主张了。钱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现在有我呢!”

梁妈妈没有追问,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她没有说实话。不过她不想说,即便她再追问,她也不会说的,她倔的很。于是,语重心长地说:

“小莫,你不想说,妈妈也就不问了。不过你现在长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妈妈要提醒你,女孩子要自重,我们虽然没钱,但不能没了尊严。男人的外表和金钱是靠不住的,甜言蜜语更是毒药,不要轻易相信这些。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责任,有担当,要真心对你好。看人要看本质,看他的为人处事,有时候通过一些细小的、不经意的事情反而能看出一个人的真面目。”梁妈妈顿了顿,显然有些累了。

“小莫,妈妈真希望能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希望有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一辈子好好陪着你……”

“妈……”梁羽莫娇羞地挽住妈妈的胳膊,爬上床,头靠住妈妈的肩,贴着妈妈躺下,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给您找一个好女婿的,您就放心吧!到时候我嫁了人您可别舍不得呦!……别说话了,休息会儿吧!”梁羽莫心里酸酸的,但她不后悔,只要能救妈妈,她什么都舍得……

最后一抹霞已经褪去,天黑了。

***

翌日,向建东早早去医院。他先和院方谈了安排专家会诊和手术的事,然后留了联系方式,就直奔病房去。站在病房门口,他却停下来,看到母女两个依偎的样子,真不忍心去打搅。于是他悄悄坐在走廊里的条椅上,等着叶文杰的命令。

梁羽莫一夜陪在妈妈身边。早晨起来,还为妈妈梳了头、洗了脸。一切完毕,又和妈妈躺在一起聊天。她心里清楚,她今天就要离开了,可她真的舍不得离开病重的妈妈。

九点多钟,叶文杰意外出现在向建东的视线里。只见他一手提着果篮,一手还捧了鲜花——是一束鲜红的康乃馨。向建东迎了上去,边嘀咕着,

“叶总,不用这么隆重吧!”

叶文杰看看他,只是勾了勾嘴角,“我总要看看自己救助的是什么样的人吧!”

梁妈今天精神好些,一直和女儿说话。

“小莫,妈妈想起来坐一会儿。”

“好!”梁羽莫下床,慢慢把床摇起来一些,把枕头垫在她背后,“行吗?”

“行,挺舒服的!”梁妈半躺着,拉了女儿坐在身边,“小莫,妈妈恐怕不行了……”

梁羽莫打断了妈妈的话,“别胡思乱想,您一定会好起来的。”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却哽咽着。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只是妈妈有件事想跟你说……”边说着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递给女儿。梁羽莫接在手里翻看着。这是一个帐本,记录着这些年来,借钱给她们的好心人的名字。

“孩子,做人要有良心,要懂得感恩,要记得别人的好。我们现在虽然穷,但要记得这些热心人,将来一定要把钱还上,不能让好心人寒心呀,知道吗!”梁羽莫再也控制不住了,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孩子别哭,妈妈对不起你,你跟着妈妈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现在还让你背负这么重的人情债……”

梁羽莫扑在妈妈怀里,“妈,跟您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一点都不觉得苦。现在女儿长大了,以后我就让您享福。钱我一定会还,知恩图报,我懂的……”

母女俩自顾着说话,却没注意门口有人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叶文杰只是不想打断她们母女的谈话。

梁羽莫听到声音,抬头看时,确实惊了一下,不由跳下床,同时脱口而出,“您怎么来了?”顿了一下,忙上前接过果篮和花束。

“嗯……我来看看阿姨!”

梁妈妈看看这个年轻人,看得出不是普通人,不由问到,“这位先生是……?”

“噢,我的……老板!”梁羽莫顺了顺耳边的发丝,同时偷眼看看叶文杰,却见他皱了眉头,好像不满意,忙补充道“也是我的……朋友!”见他严肃的脸上掠过一抹笑,柔和了许多,算是认同,才放下了心。

梁妈看两个人尴尬的样子,只是笑笑,然后温和地招呼叶文杰坐下,叶文杰说了一些问候的话,两人攀谈起来。

叶文杰观察这位梁妈,长年的病痛折磨得她已经不成人形,眼窝深陷,两腮凹着,脸色灰白,没有血色,说话有气无力。是怎样的意志支持着她坚持到现在!她的坚强常人实在难以想象!即便如此,她仍微笑着,给人带来温暖。她象一支烛,烛芯已经燃尽了,但仍悠悠地亮着,虽然已经很微弱,却仍让人感受到光和热。她没有抱怨命运的不公,默默承受着一切的痛苦,用微笑面对人生,给别人的是正能量。眼前这位孱弱的母亲,令叶文杰不由得肃然起敬!

坐了一会儿,叶文杰起身告辞。梁羽莫跟着出了病房,关上门。

“可不可以宽限几天啊?我想多陪陪我妈妈……”

向建东迎上来说道,“梁小姐,其实你不用担心,医生和护士会好好照顾你妈妈的,我们已经为她请好了特护……”

“好吧!”叶文杰打断了向建东的话。

向建东迷惑地看看叶文杰,他对这个女孩的耐心让他吃惊。

看梁羽莫回了病房,叶文杰说:“梁妈妈的时间恐怕不多了,我想有女儿陪在身边,她会好受些。”他的语气有些沉重,“给医院留个电话,我们先回去。”

“已经都办妥了。”

两人边说着,边走出了医院。

叶文杰处理完手里的文件,已是深夜。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然后上楼、洗漱、上床、睡觉。叶文杰刚躺下不久,手机又响了起来,他闭着眼,接通了电话,

“喂!”

“阿杰,宜庆医院刚刚打来电话,说梁妈的病情突然恶化,正在急救,恐怕不行了……”

叶文杰不由皱了皱眉,手术以后,这一个多月来不是说病情一直很稳定吗,怎么会突然恶化……

“还有谁在医院?”

“好像还是只有梁小姐一个人。要不我先过去照看一下?”

“一起去吧!”

开车赶到宜庆医院时,天边已经发白。向建东让车尽量平稳地停下来,看着坐在副驾上的叶文杰。他仍闭着眼。“估计昨晚连带在车上,他睡眠也不会超过三个小时。好不容易睡着了,让他再睡会吧!”向建东心想着,没有动。

谁知叶文杰边揉着眼睛,边说了话,“哦,到了吗?赶紧进去吧!”

抢救室在一条走廊的尽头。走廊里灯光昏暗,黎明前的黑暗和沉静,让这里显得更加幽深而寂寥;阴森和恐怖笼罩在这里,让人不由心生恐惧,不敢踏入;阴冷的空气聚集在这里,即使是炎炎夏日,走进这里仍觉得有一股寒气逼进你的身体,让人不由汗毛直立。

终于,急促的脚步声震碎了昏暗的死寂。

在抢救室门前阴暗的角落里,叶文杰看到条椅上那个瑟缩成一团的娇弱的身躯。梁羽莫两手抱着头俯在膝上,黑发披散着,遮住了她的脸,只听到低低的啜泣声,不知她一个人已经这么坐了多久了。

叶文杰向来不懂得安慰人,尤其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根本不需要语言。叶文杰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拍拍她的肩;然后,轻轻将梁羽莫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

梁羽莫此刻的心情,叶文杰曾亲身体会,那是永远的梦魇。

那年他十岁,那天突然被从学校接回家。他被告知,父母出了车祸去世了。偌大的宅子,气氛压抑,阴郁密布。大人们忙出忙进,阴着脸。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恐惧无助围困着他。他还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害怕。没有人顾得上他,他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动。他渴望有人能过来抱着他给他些温暖和安慰……后来,姑妈回来了,他看到了救星,但他没有得到企盼的安慰。姑妈抱住他痛哭不止。他只觉得自己快被她勒得喘不过气了。他不知所措,只是更加恐惧……

葬礼之后,回到家,他渐渐明白了。爸爸、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夜里,他每每蜷缩在床上,感觉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心里的空寂让他难以承受。他孤独、寂寞、害怕。他每天一个人在被窝里哭泣,再没有人关心他。漫长的黑夜令他恐惧。

姑妈并没有离开,但她总是很忙,早出晚归,很少能见面。偶尔见到,她总是一身的疲惫,他不敢去吵她。姑妈有时候会抱抱他,眼里却总是含着泪。他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也许这样姑妈会高兴些。

后来,他渐渐明白,再不会有人来呵护他、安慰他。他只能靠自己,他开始变得坚强。他的心渐渐坚硬起来,他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他不再需要别人的帮助。但在寂静的深夜,孤寂仍会侵袭而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坚硬的外壳里面,那颗心仍有那么一点柔软的地方希冀着些许安慰。

天蒙蒙亮的时候,抢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梁羽莫猛地站起身迎上去。医生却只是摇了摇头,

“我们已经尽力了,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梁羽莫瘫软了。叶文杰扶住她,把她拥在怀里,

“坚持住!……进去吧!”

房间被死亡的恐怖笼罩着,仪器上显示着微弱的心跳。梁羽莫走到妈妈床边,俯下身拉住妈妈的手,“妈妈!”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梁妈微微睁开眼,看着女儿和她身边的人,嘴唇动了动,声音极其微弱,

“小莫……好好活着……”最终慢慢闭上了眼睛,仪器上的显示归于一条直线。

苍白的脸上再无血色,嘴角却是勾着的,直到最后她留下的仍是笑容……她看上去只是睡着了,安稳而恬静。她太累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妈妈!……”梁羽莫扑在妈妈身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哭声冲破了沉寂……过了一会儿,护士开始处理遗体。叶文杰将梁羽莫揽回自己怀里,拥着她,她几乎没有一点力气,只剩下无助的哭泣。走到抢救室门口,梁羽莫却挣扎着,“我不走,我要陪着妈妈……我要陪着她……”

“冷静点……要坚强,你妈妈已经走了,你不能垮,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去办……先休息一下,好吗?”叶文杰尽量温和地劝慰着她。

叶文杰送梁羽莫回病房,安抚她躺下。他看着悲伤中的梁羽莫,心中默默地说:“对不起,善良的姑娘,我终究没能救回你的妈妈。我总以为钱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这次我真的束手无策。看你失去亲人痛不欲生,我却无能为力。我知道,就算给你再多的钱,你的痛也不能减轻一点点,你太特别了。如果你愿意,我愿陪你度过这段艰难的人生路……”

叶文杰出来,看着向建东还在抹着眼泪。

“建东,你去安排一下吧……买块好点的墓地。”

葬礼这天,天气阴沉而压抑。天空积聚着乌云,却只是一直沉沉地压着,憋闷得人喘不过气。似乎老天也在为之哀恸。

墓地在一座向阳的山坡上,一座座墓碑一排排,一层层顺着山势整齐地排列着。一排排长青的松柏庇护着这里,这里是逝者的安息地。葬礼上,气氛凝重而凄凉,每个人心情沉痛。来吊唁的人不少,有梁妈生前好友,有左邻右舍,有工厂的同事,还有几个梁羽莫的同学和朋友,无不扼腕叹息!亲属倒没有几个,梁羽莫的姥爷年事已高,况且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忍相见。只来了梁羽莫的舅舅、表妹和表弟。舅舅个子不高,黝黑的皮肤,精瘦的脸,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表妹正在读大学,长得跟梁羽莫有些像,同样雪白无瑕的皮肤。

叶文杰看着梁羽莫和她的表妹林佳玉相互搀扶着,坚强地站在那里,孱弱的身躯有些飘摇。正因为他知道梁羽莫内心的痛,所以才会被她的坚强所打动。这几天来,梁羽莫吃的不多,睡眠更是少的可怜,白天还要打起精神去安排处理很多事情。即便如此,一切大小事务倒也处理得得当,待人接物也很妥贴。是强大的意志力支持着她坚持着。从这样娇弱的身体里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让他对这个女人感到敬佩。他本来不需要参加这个葬礼,但他还是对梁羽莫不放心。他就怕她在这最后时刻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会崩溃掉。梁羽莫虽然嘴上说她自己能行,但犹豫的眼神里还是期望着他的支持。所以叶文杰远远地看着。

葬礼完毕。阴郁的天公,终于再也憋不住了,怆然泪下。蒙蒙细雨静静地飘落。叶文杰见梁羽莫还坚强地站着,便大步下山,先上了车。

 “阿杰,你真要‘捡’这位梁小姐回去?”向建东看叶文杰上了车说道。

“要不然呢?”

“你真喜欢她呀?是不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想来个小白菜,换换口味!”

“我不知道!我对她不是那种感觉。我只是觉得她现在需要人陪着,我想带她回去。她呆在我身边,我会比较安心。”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像‘养老女婿’!我有个不祥的预感,这笔生意你会赔!”

叶文杰笑了,爽朗地说道:“不会吧,我还没做过赔本的买卖!”转而恢复了严肃,“也许只是同病相怜吧!顺其自然好了,我本来也没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我总觉得她也不是个贪婪的人!”

叶文杰慢慢将目光转向窗外。

雨慢慢变得清晰而密集,车窗玻璃已经从朦胧变为一道道水线。

叶文杰问道:“有没有伞?”

“有!这天气出门怎么能不准备雨伞呢?”说着,向建东递一把伞给他,不由说道:“没想到你还真心疼她呢!”

“看她那身体状况,不好再淋雨的!”叶文杰接了伞一边开车门下车。

此时,一群人正缓缓地下山,梁羽莫和她的表妹远远地落在后面。叶文杰撑了伞迎上去。伞遮在两个女孩的头顶,梁羽莫抬了头。林佳玉两只大眼睛忽闪着,机灵地顾盼着左右, “我不怕淋雨!”说着她已经跳出伞外,急步走了。

梁羽莫提了提精神,站直了身体。叶文杰看她强撑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轻声跟梁羽莫说:“跟我就不用撑着了,想哭就哭吧!”

梁羽莫顿时垮了。连日来压在心底里无法宣泄的悲痛与失落此刻化作泪水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叶文杰叹了口气,一只手揽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梁羽莫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嘴里断断续续地呢喃着“妈妈……妈妈……我以后要怎么办……以后剩我一个人……我要怎么办……”

《烛灰》

眼前微弱渐熄的烛光,

光明温暖依然在我心上。

渐暗了,熄灭了。

一缕烟,飘散了。

黑暗占据全部的时候,

泪水已然浸湿我脸庞。

微笑瞬时定格在嘴角,

苍白渐渐淹没你的容貌。

随风去,莫停留。

慢些走,慢些走。

世间太多留恋与不舍,

却怪轻风平添了离愁。

茫然的我失去了方向,

星光一盏在夜空中点亮。

别彷徨,莫悲伤。

扬起头,看前方。

愿为生命不熄的烛火,

带给人间温暖和明亮。

回去的路上,叶文杰看着梁羽莫倚在座椅上,沉浸在哀伤里沉默不语。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低沉地说道:

“对了,你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

梁羽莫疑惑地看了看他,“什么事?”

“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你的债主吧?”

“嗯,差不多。”

“那你清算一下,把债都还了吧!”

“不用,我以后会慢慢还!”

叶文杰看了她一眼,“反正你已经欠了我那么多,我不介意再多欠我几个,一年时间,慢慢还我吧!记得,明天给你一天时间,要带礼物,登门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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